“看到小顾就像是看见了轻一似的。大娘老眼昏花不中用咯!你快些去睡吧,小顾一个人睡眠浅。”
顾卓颜熟睡中倒是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在梦中她不过是一个纸片人,随风吹着,了无生机,却在得了机缘之后得了真身,能吃能睡了。
梦中的一切都那么和谐,那么让人憧憬。
傅昀笙坐在床边,就看见顾卓颜抱着被子,嘴角含笑的睡着。
似乎是梦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想着方才大娘的话,傅昀笙这才仔细盯着顾卓颜的脸认真端详,脑子里浮现出轻一的身影,渐渐地这张脸重叠在一起,竟然惊人的相似。
不过,顾卓颜的脸是明媚胜过英气,和轻一的丰神俊朗不一样。
当年那个倒在血泊中的男人,临终前也不过是说了句拜托……
拜托什么,这些年这两个字一直压在傅昀笙的心口上,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两个字就像是千万只蚂蚁吞噬他的心口,让他久久不能入睡。
尽管站在轻一的角度去想过他要拜托的事情,却总感觉没有找到答案。
这些年照顾大娘,照顾这个小镇的居民,给这个地方的人提供帮助……
但,似乎并不是轻一口中的拜托!
思及此,傅昀笙心中徒然升腾起一个想法,急忙开门出去了。
从这一片高大的梧桐树绕过去,就到了轻一之前居住的屋子里,果不其然还亮着灯。
窗前的剪影,就像是轻一还活着时一样,侧着身子油灯向前,显得影子壮壮的。
傅昀笙快步走了过去,随后推开门看着站在窗前的大娘。
大娘手里拿着一幅画正在欣赏,像是知道傅昀笙会来似的。
她定定地站着,等他上前。
傅昀笙目光凝视在那一幅画上,良久才问出这些年一直不敢也不会开口问的问题。
“轻一,不是您的孩子,对吗?”
大娘闻言,并没有任何动作,依旧在欣赏手上的画作。
气氛一时间低到了极点,空气中两个人的心跳声都能听得见。
大娘这才放下画作,往凳子上一座,长吁了一口气,却像是把藏在心里的石头卸了一样的轻松。
“小傅,依你的聪明,你应该更早前就发现的!”
“轻一,究竟是谁?”傅昀笙只轻声问。
余光瞥到桌上的画作,这不正是前段时间颜儿和一女人哄抬画价的那一幅林谦偌大师的画作吗?
当时他便知晓那画是赝品,只是没想到颜儿那丫头居然就像是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一样,还连带着把那个女人给坑了一局。
“大娘,您之前就认识颜儿了,是吗?”
一连两个问题,大娘都没有回答,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傅昀笙。
良久,这才将这幅花卷放在匣子里,对傅昀笙说,“就当是我和小顾的见面礼,借花献佛!”
傅昀笙看着画作,“或许,您亲自给她会更好!”
“轻一的身份,我疑虑过。大娘,谢谢您,我想我找到了一个新的切入点!”
“颜儿,要是知道的话,会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