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没有看向这个王爷,只当是碍于礼节不敢抬眼了。
“什么死不得,本王活得好好的!是不是啊,漂亮姐姐?”说着这话的时候,另有几个侍卫打扮的人到了,在那内监的眼色之下,架起他就往外走,而这内监对府尹夫人道了声抱歉就跟着去了。
“大胆!你们这些坏人,漂亮姐姐还没有回答本王,你们要把本王带去何处?”那小王爷挣扎着,却也挣不脱,但是还是气急败坏地看向这边。
宜晴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又跪了下去准备重新接受及笄礼。
“这根金簪怕是要不得了,大小姐若是不嫌弃,我就将头上这根金簪赠与你。”府尹夫人摘了她头上的簪子,又恭恭敬敬地递到她手上,随即用手将自个儿头上的一根金簪拨了下来。
有眼尖的人看出,这根金簪的做工可比沈宜晴手上那根精致多了,一时间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沈宜茜握紧了掩在袖中的双手,看向沈宜晴的眼神之中带了几分不加掩饰的嫉妒。
有府尹夫人为她主持及笄礼就算了吧,竟然还有这般大的恩赐!凭什么她一回来就抢走了所有的光环和所有的好处!
“如此多谢夫人了。”她有礼地垂了垂头,也不准备推辞。
这天大的面子,她自是不会拂。
直到那根金簪插入了她的发间,这及笄礼才算是礼成了。府尹夫人笑着对她说了几句吉利的话,就准备退到一边,不料被几个姨娘围了过来搭讪。
虽是首富之家,免不了的也会对官宦人家有几分敬畏和攀附之意。
她自觉后退,对这样的情况自是避之不及。
“哼,你倒是清高!”沈宜茜不屑地看着她,低声说了这句话,却被她听见了,立刻便是一道锐利的目光横过去。
沈宜茜没有料到她的目光这般吓人,心中一惊,面上却是冷傲地撇过了头去。若是她不回来的话,自己恐怕还是这沈府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就算是庶出,没有嫡出的压在头上,这沈府的财产将来是谁的还说不定呢!
沈宜晴收回目光,却是不动声色地掠过那已然站到府尹夫人面前的蒋姨娘。当初就是这个女人在父亲面前说她坏话,不然自己怎会被罚跪灵堂?
而沈宜茜已经起身准备带着小丫鬟离开,对这府尹的夫人倒是不如她的亲娘文姨娘那般热络。
既然她走了,宜晴自然也说了句话便告退了,现在只等父亲回来了!
沈从裕是当晚才赶回沈府的,一桌子的人也是等他坐下了才敢动的筷,这为宜晴接风洗尘的晚宴却是相当隆重。
府尹夫人早在白日的时候便匆匆告辞了,此时自然是不在的,这也不过是家宴罢了。
“既然宜晴已经归来,那我也可以宣布一件事情,将来这沈府的一切都将交由她继承,待过两年我便会为她挑个良婿上门。从今日起,这府中上上下下都要尊她为唯一的嫡出小姐!”
这话说到后面有打几位姨娘和两个庶出小姐脸的意思,但沈从裕的意思,就是要把这丑话说在前面。
“老爷可真是不地道,不知道这么些年都把咱们这位嫡出的大小姐藏哪儿了,如今才让大家伙儿知道!”那新进的七姨娘仗着沈从裕的宠爱,胆子倒也大,对于刚刚沈从裕的话也没有什么感觉。
她没有孩子,自然也没有倚仗,只有沈从裕的宠爱才让她得以在这里立足。只要不得罪什么人,这一辈子荣华也还是少不了的。
沈从裕共有七个姨娘,四个通房,已经算是正常。那蒋姨娘是三姨娘,文姨娘是二姨娘,至于大姨娘已经去世,四五六姨娘都是性子淡漠的人,这七姨娘是当中最年轻的一个,不过只比宜晴大三岁而已。
“既然你问起来了,那我也就不隐瞒大家了,晴儿自小身子弱,我就将她送到诀忶真人那里调养身子,近期才将她接了回来。”
“诀真人?可是老爷你并未说过……”蒋姨娘若有所思,至今对沈宜晴的身份还有些怀疑。
沈家虽然是首富,可那个传说中的诀真人连朝中大员的面子都不给,怎么会给他面子?
“这些事情我几时需要跟你交代?”沈从裕微微动怒,话里的语气自是重了一些,自从听了诀真人的一席话,他才知道宜晴并非是克父克母的命格,若不是这个女人当初百般挑唆,自己又怎会狠心将女儿送出府去?
闻言蒋姨娘脸上一哂,终于确认为何自十年前自己便突然失了宠,原来老爷在那个时候就已然知道了一些事情,在怨自己。不动声色地看了低着头的文姨娘一眼,这才垂眸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宜晴将这个细节看在眼里,对文姨娘倒是多了几分探究。
当年自己若是真的死了,最大的赢家便是这文姨娘,无所出的蒋姨娘被利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