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警官看了看挡在我面前,做出老母鸡看护小崽儿状的七叶,摆了摆手,对女警官说道,“你先出去吧!”
“七叶,这个是王警官。王警官,我家里人来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二叔的事情了吧?”我示意七叶放下手,向前踏了一步,执拗的看着王猛警官。
王猛警官看着我,又看了看七叶,叹了一口,示意我坐下,他将文件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叠照片,推向我面前,我狐疑接过照片,低下头来查看。
第一张照片是在河边,斜地里拉出几条警戒线,河滩上湿漉漉的一小滩暗红,乱糟糟的几个脚印。
第二张照片杂草丛中一个破麻袋乱糟糟的团着,上面已经被血迹染透。
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将第二张照片放在后面露出第三张。
第三张照片上一个男子伏卧在地上,斜地里伸出一只手,鲜血布满他粗糙的大手,虎口处一个蓝紫色的蝎子纹身。头发上湿漉漉,一滩血迹在他的头部蔓延。
我的手猛的一抖,所有的照片像雪花一样飘落在地,我保持着手拿照片的姿势,感觉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空,我不知道此时该做如何反应,猛的指着王猛,大声喊道,“你是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说完,我拖着七叶的衣服就要走出门,七叶猛的拉住我,将我的身子扳直,面向着他,问我,“萌萌,怎么啦?”
我心里乱糟糟,就想找个依靠,我猛地抱住他,“哇”的一声哭出来,大叫着,“七叶,我没有二叔了……”
一只温暖的大手放在我的头顶,顺着我的头发,一下一下抚摸着我的头顶到颈间,然后温柔的拍着我的背部。我努力的想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要过于悲伤。
我前几天才梦到二叔和我说话,让我回家看看他,怎么今天就……
不!照片一定是假的!
我胡乱的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抬起头,说道,“我要看二叔的尸体。”
王猛警官停下正在拣照片的动作,直起身子,略微沉思了一会,说道,“也好,你也早点通知家人,好让你二叔入土为安。”
寂静的走廊里只有我们几个人脚步的声音,七叶紧紧扶住我的身子,我腿下虚软无力,只能依靠着七叶的力量。
冰冷的停尸房透漏着浓浓的死亡气息。王猛警官轻轻拉开门,一股浓厚的福尔马林的味道便扑鼻而来。王猛警官率先走了进去,我微皱了皱眉头,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深灰色的墙壁,一张一张躺着尸体的床,福尔马林刺鼻的味道,这种仿佛不属于人间的气氛终于让我有了些许的清醒。
王猛警官在一张停尸床前停下,我迟疑着有些不敢上前,抬头望了望七叶,他看着我,安慰似的轻声说,“没事,有我在。”
尸体上的白布被缓缓掀开,我只看到一片血红就眼前一黑,一只大手将我的眼睛遮住,“萌萌,别看。”七叶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来,“是你二叔,咱们出去吧!”
我将七叶的手拿下,露在我面前是一副血肉模糊的面孔,已经看不清眼睛鼻子嘴巴的形状,一团肉呼呼的。尸体的身上依旧穿着那件灰色的破夹克,还是我第一次实习的时候发了工资给他买的。
“我们从他随身的烟袋包里翻出了身份证和一个电话码,初步认定是坠楼而死,有人弃尸河中然后冲到岸边,被 “我们从他随身的烟袋包里翻出了身份证和一个电话码,初步认定是坠楼而死,有人弃尸河中然后冲到岸边,被附近晨练的人发现。依照腐烂程度已经死了一个周左右。”一个戴着手套的男人走过来解释道,“家属请节哀!”声音冷漠的如同一个机器人。
“如果是你,你会节哀吗?”我不由得有些悲愤,他怎么可以这么冷漠。我不再理会他,转过身扯着七叶就往外走,我必须要找一个宣泄口,否则我会被这气氛压抑死的。
冷风阵阵,我的眼泪依旧止不住的下流,却立即被吹干。
“萌萌,别哭!”一个声音叫住我,我抬起头,就看到二叔站在停尸间大门的旁边,依旧笑盈盈的看着我,“哭了会不漂亮的。”一如往常一样。
“我们从他随身的烟袋包里翻出了身份证和一个电话码,初步认定是坠楼而死,有人弃尸河中然后冲到岸边,被附近晨练的人发现。依照腐烂程度已经死了一个周左右。”一个戴着手套的男人走过来解释道,“家属请节哀!”声音冷漠的如同一个机器人。
“如果是你,你会节哀吗?”我不由得有些悲愤,他怎么可以这么冷漠。我不再理会他,转过身扯着七叶就往外走,我必须要找一个宣泄口,否则我会被这气氛压抑死的。
冷风阵阵,我的眼泪依旧止不住的下流,却立即被吹干。
“萌萌,别哭!”一个声音叫住我,我抬起头,就看到二叔站在停尸间大门的旁边,依旧笑盈盈的看着我,“哭了会不漂亮的。”一如往常一样。
“二叔,是谁害得你?”我上前一步,想要详细的问清楚。却发现二叔的神情突然间变得很慌乱。他着急的说着,“萌萌,别回老家,千万别回去!”
只见虚空中出现一只大手,猛的拽住二叔的脖颈,二叔被他捏的整个灵魂都变了型,艰难的从嘴中吐出几个字,“红绳断,尘世乱。”
七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想要救下二叔的魂魄,虚空中却出现另一只大手,将七叶猛的拍到了不远处的墙上。七叶委顿在地上,从嘴中溢出来几滴鲜红,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又跌坐在地。
那只大手没有就此罢休,转而向我拍来,七叶大叫着,“不要……”想挣扎着来救我,却是已经赶不及。
我闭上眼静待着疼痛的袭来,却闻到一股熟悉的竹叶香气。我睁开眼,竟然看到一身熟悉的白衣,飘逸的长发——七叶?!这挡在我身前,奋力抵御着大手的身影分明就是七叶!
那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