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小鱼干流口水,我已经很久没碰过鱼腥味了,试问那一只猫能够抵挡一条鱼干的诱惑?
果然,那只黑猫也把持不住了,伸出两只爪子将小鱼干移到自己嘴边,不顾形象狼吞虎咽吃起来。七阿哥披上黑袍,抱着它迈开脚步往门外走,我三步一回头地看着桌子上的罐子,别提有多羡慕多渴望了。
那宫女的尸体我是见过的,当我再见到她的时候,脑子里有一百条小鱼干都阻止不了我想呕吐的感觉。不仅仅是因为她,而是整个停尸间里都散发着一股霉潮加腐烂的味道,即便我带了面罩也阻止不了这股恶臭蹿入鼻子。
沾了七阿哥的光,后来侍卫将那具宫女的尸体运到堂间,我们四人分明站在尸体两边,谁也没动手先掀开那张白布。而那张白布的最上方沾满了血,隐隐印出一个五官模糊的人头。
七阿哥怀里的黑猫懒得要命,这会儿已经呼呼大睡。四人眼神交流片刻之后,粗眉毛叹了口气,伸手一撩,只听“滋啦”一声,白布掀起,那片血红之处稀稀拉拉挂着几根肉丝,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凹凸不平,撕裂的伤口竟然开始发黑。
我立即起了鸡皮疙瘩,已经不是恶心那么简单了,有种寒意、恐怖深深渗透到骨子里,让人不得不想要退步,不想再深究下去。
她死的太惨了,真的太惨!
七阿哥、小林子和粗眉毛分别从尸体头脚开始检查,最后的重点依然放在那颗被剥去面皮的头颅上。
尸体此时的脸部已经不是早上呈现时那样鲜红,而是开始发黑,由其是粘在白布上被撕扯下肉丝的地方,黑的更加严重,说明内部的黑色比外表我们能看到的还要深。
“虽然已经发黑,但可以看到肉体还是带着血红色,说明宫女的面皮是被活剥的。剥下面皮之后,她才慢慢断了气。照理来说,致命之处是脖子上被刺穿的洞,但那个人不知用了什么特殊法子,让宫女留着最后一口气,让他把面皮完全剥下之后才断气。”大致检查完后,粗眉毛有此断定。
听完这些,我浑身发毛,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总感觉有双眼睛在怨毒的从后面的房间往这边望。
我忐忑不安地微微扭过头,外面黄昏将尽,还有一点光亮,隔着珠帘,那间暗房里则是一片望不到低的漆黑。
我什么也看不到,也又好像看到了什么,因为我能感觉到从那个方向有一阵恐怖的寒意和毒愤正在紧紧注视着我们。我用力眨眨眼睛,越是害怕越是想弄清楚那里的是什么,脚步不知不觉往那处移去。
手臂突然一紧,我猛地收回神,小林子抓着我,问:“你干什么去?”
“我……”我刚想解释,那种奇怪的感觉却瞬间消失了,再次望向那个暗房的时候,里面依旧是一片漆黑,那里头好像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我只好摇摇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