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舒虽然对于碧玺没什么研究,但直觉告诉她:这并不是假货。
这是谁丢了的?她想,难道是老天爷见她失业,有意让她捡拾一块碧玺,安慰她?这当然不可能。子舒虽然经济窘迫,但她那做小学教师的妈妈常常给她洗脑:子舒啊,咱们做人可要清清白白,这拾到东西,不能据为己有,一定要……
天色阴暗了,瑟瑟的冷风如蛇,直往她的衣襟里钻。子舒忽然觉得害怕。这幽长深邃的古巷,一个人也没有,只除了她。
她将碧玺套在手腕上,刚一戴上,身子就想戴上脚镣手铐一样,直直地就定住了!咦,这是怎么回事?
风中似乎夹杂着呜呜咽咽的哭声。紫苏听了几次,确定这啜泣的是一个女人。子舒转头四顾,赫然发现身后真的——站了一个年轻女子。
女子很年轻,大概十六七。她头发散乱,身穿白衣,身形萧索,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她穿的是古代某一个朝代常见的衣裳。因为太过讶异和害怕,子舒反而安静下来了。
这世上并无鬼,子舒安慰自己,她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这是你的东西?”子舒晃着碧玺,提着胆子问她。
女子听了,嘴唇嗫嚅了一下,但却缓缓摇头:“既你拾到了,便就是你的。”
“这是什么话?我一向拾金不昧。”子舒假装无所谓,“要是你的,你就拿去。”她想将碧玺取下来,不料试了几次,碧玺牢牢地锁在她的手腕上,怎么也取不下来。
子舒心里懊恼,真是见了鬼了!一想到此,她不禁冷汗涔涔!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
女子见了,也不说话,但一双眸子陡然变亮了。忽然,她扑通一声对着子舒就跪了下来,口中哀求:“好人,我有冤。既然你和碧玺有缘,还请帮我!”
子舒听了,心里更觉害怕,因她的身子被定住了,只得扭头不看。但不管她往哪里瞧,眼前总能见到这女子的惨白脸庞。
“你……你……你要我怎么帮你?”子舒想问的并不是这个,但她发现,自己的舌头也不听使唤了!
女子就从容相道:“姑娘请容小女子如实禀告,小女子乃大梁朝建康人氏,名唤紫苏,家父乃……”
她欲娓娓道来,岂料子舒的舌头不耐烦了:“我只问你,你到底有什么冤情?”
女子听了,就悲叹长吟,方将自己受的哭楚告诉了子舒。
子舒听了,心里的确非常同情,想她的冤魂在黑天旷野飘飘荡荡了上千年,也无人与她主张。但,但自己是现代人,梁朝早已飞灰湮灭,又哪里能够帮她?
“不……你能帮我的!我的魂魄不能转世,就是为了找你……”女子悲戚大叫。话音刚落,她的身子就腾空飞了起来,狂风乍起,转瞬就消失不见。
子舒觉得巷子越来越模糊了,阳光一点一点散去,她头重脚轻,头痛欲裂,眼前一片混沌的黑暗……好冷,真的好冷……
她觉得自己进入了另一个时空。靠着残存的意识,子舒不服地大叫:“为什么偏偏是我,我不想去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