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答。

“这样吧，小女的曲子唱的不好，但在场诸位若有谁肯愿意上前来给我和这位乐伶姐姐出气，小女就免费给那位侠士唱一曲。”

并不诱人的条件，一场片刻的沉默，终于有人率先响应：“我先来！”

“你这贱人——”那豪门公子话还未说完，就被那名冲上前的酒客重重的赏了几个巴掌，顺带还踹了一脚。

有了开头，众人也纷纷响应，直将那人打的鼻青脸肿，站也站不起来，只能在地上呜呜雨璃用手指卷起一绺发丝，苦恼道：“哎呀！这可不好办了，我得唱上十几首呢！”

众人纷纷哄笑：“姑娘，也不好让你伤了嗓子！一首便好了！老子还能再给这人渣来上几下！”

“对啊姑娘！你唱一首便好！”

她扑哧一笑，向在场之人款款福身：“那就献丑了！”

不一样。

楚曦华手指快速的敲着桌子，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楼下那个唱歌的女子。

她今晚的表现，与平日自己所认识的完全不一样，她平日对着自己，彬彬有礼，进退有度，偶尔望着他笑，也是垂下眸子，虽然故作娇羞，但眼底没有一丝的笑意，从来不像今晚，如此的锋芒毕露，如此的率性而为，如此的……动人心魄。

“师父！无论如何，我都要进入楚宫！我要报仇！”

风雪漫天下的小屋，几乎被大雪覆盖的少女单薄的跪在门前，一字一句，坚定道。

木屋内传出老者的声音，不辨喜怒：“你若要拿为师教你的一身所学去报仇，那就别再认我这个师父！”

少女的身子颤了一颤，片刻后，坚定的，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

人声的嘈杂令他从回忆中猛地惊醒过来，楼下已不见了女子身影。

心情大好的雨璃回到绣楼，进门便见墨衣早已木桩子般等候在那里，她眸色一沉，便听墨衣简明扼要道：“没有。”

“？”

“根据我的调查，楚宫里并没有叫楚凌天的。”他抬起头，“抱歉。”

能从墨衣口中听见抱歉二字，雨璃也觉得心惊肉……咳咳！她分明记得爹爹死前曾声色俱厉的喊过那人的名字——楚凌天！

见她面色阴晴不定，墨衣开口道：“除了名字和皇室中人，还有什么特征没有？”

特征么……雨璃手指卷起一绺发丝：“长得……与睿王有几分相似。”

墨衣瞪了瞪眼睛。

这也正是她确信那人是皇室中人的证据之一，与楚曦华长得相似的人，说不定是他的亲戚什么的，更有可能的，是他的生父……

“什么人？！”

一声暴喝，墨衣一个闪身便已不见了人影。

等了片刻，雨璃渐渐觉得不安，好在此时墨衣回来了。

“如何？”

“有人偷听，杀了八个，逃了两个。”

在墨衣手下竟还能逃了？她略显诧异的挑了挑眉毛，看来那群人的实力不低。

“你不会武，要多加小心。”

此刻沈府外有人远远遥望，身旁一人低声问道：“要进去么？”

那人咬牙回道：“沈安身边那个暗卫的实力你也不是没瞧见，进去也不一定能得手，不过既然吾等已抓着了睿王的把柄，只消等待机会便是！小七，你回去禀明楼主。”

身侧迟迟未有作答，那人直觉背后一冷，猛地跳开原地，胳膊上却被冷锋划了一刀。

“何人？！”

没有回应，又是一剑，比方才更快更狠。

这次，他躲闪不及，脖颈处鲜血汩汩流出，他总算在月色下，看见那手执长剑的黑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