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云清彻底哑然,惊异不已的瞪着对面不过十八的白衣女子。
其实推测起来很简单,杀人总有动机,雨璃并不觉得父亲身上会有什么绝世宝藏能让一国帝君垂涎的,何况父亲在她心中几乎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各类领域都有一定涉猎,更是俊美不凡,气度无方,试问一个普通的平民会有这样的涵养么?
联系起楚帝口中的孽种一词,她几乎可以毫不犹豫的相信,楚帝的头上绿了,一国帝君怎能放过抢他女人的人,爹爹会带着娘亲来到偏僻的陆家村隐居也不是没道理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两种仇恨是相当的,是以雨璃也很犹豫踌躇,也不是不能理解哥哥对她难以启齿的心情了。
何况知道楚帝就是仇人一事时日尚短,还有很多谜团需要细查。
云清的反应笃定了她的猜测,雨璃眉目淡泊的望着他,半晌云清才道:“吾果然是小看了你,真不愧是师兄的徒儿,真不愧是非此世之人。”
总算从物变成了人,雨璃冷笑一声,不作言语。
在这儿待得也够久了,雨璃要起身离开,转身时云清唤住了她:“丫头!看在汝是师兄弟子的份上,吾还是要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一笑泯恩仇。”
雨璃:“呵呵。”
她笑了,至于泯不泯得了,且待来日。
“对了,师叔,请代晚辈向楚曦华道谢。”她走时眉目高深,“谢他放我,谢他将那人送给了红衣。”
……
“可听见了?阿楚。”
屏风后走出的楚曦华双拳紧握:“是,师尊。”
——我生平最讨厌姓楚的。
初次见面时他以褚华作为假名,哪知却换来她这么一句话。
什么是思念成疾?什么是初尝情爱?什么又是求而不得?在她失踪的时间中,楚曦华可算是尝到了个中滋味。
脑子全是她,他知道她喜欢发呆,喜欢犯懒,喜欢拿手指卷头发,像个小女孩一样喜欢甜丝丝的东西。明明很喜欢说话,却非要装做寡言少语的模样,她垂下眸子笑的时候很美,吹笛子的时候也美,无论穿蓝衣还是紫裙都美,当然,白衣更美。
兄长或许早就知道仇人是谁,但当年的隐情令他犹豫不决,楚曦华的事情也很令人苦恼,以他的性子是不会轻易退缩的。雨璃考虑着要不要和苏尘远摊牌,肩上忽然被人轻拍,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云深,要不你嫁给我吧。”
回眸望去时,夏子宁被雷劈了一般的神情。
“啊啊啊啊!我什么也没听到——”
望着他飞奔而去的背影,雨璃一时无语。
吃饭的时候,夏子宁神情怪异,几乎是扒一口饭就盯着陆云深笑一次,要不是碍于雨璃在场,陆云深一定直接将他的剑往夏子宁身上招呼了,到了最后,夏子宁终于绷不住了,开始捧腹大笑。
啪的放下筷子,雨璃按捺住眉头的暴动:“子宁!”
“哈哈哈!对不起老板!我真的只是来找你结上个月的工钱的!我真不是故意听见的啊!哈哈哈哈!”
雨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