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目圆睁的楚曦华站在床前，眼中透着杀人的光，口中不停的重复着：“给我滚！马上滚！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雨璃自始至终静静的盯着他，直到楚曦华安静下来，她才微笑：“胸闷好点了么？”

楚曦华猛然一怔，才明白她这是故意激怒。

“嗯，为情所困。”

在她似笑非笑的楚曦华觉得自己无所遁形，不由咬牙怒道：“那些庸医！本王的病不是——”

“好肉吗？”

楚曦华一怔：“……没有，我喜欢清淡些的食物。”

“好酒吗？”出口后雨璃又笑了，“对了，我记得你酒量很差。”

楚曦华咬牙：“总比你喝醉了……什么好。”

“嗯，成亲了吗？”

楚曦华：“你——废话！”

雨璃一锤定音：“那就是为情所困。”

“苏雨璃——”

“药的话……就用一开始的药方好了，楚曦华，你要是病了起不来，我就去找你父皇报仇了……”她转过眸子去看苏尘远，“……反正我也就是这样了，想死也死不了，想活也不能好好活。”

利用自己的悲惨而去博得兄长的愧疚，雨璃很快的转过一个念头，继而叹了口气，或许他们都以为自己先前的话是在开玩笑，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并不是。

她喜欢楚曦华，可那是类似于下属对于上位者的敬爱，她相信楚曦华能够成为一位优秀的帝君，但凭他皇长子与仇人之子的身份，就绝不可能爱上他。

她年纪大了，耐性好，也肯拿命去赌。

“楚曦华。”她忽然轻声唤他，直到屋内的三人都将目光焦点放在她身上，雨璃才缓声道：“我只是替你治好了恐女症而已，你的感情抒发渠道不对，唉……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我，只是把多年未曾宣泄的感情转移到我身上了……我真是个糟糕的医者。”

“喜欢我吗？我会让你失望的，我要取你父亲的性命，我不像大家闺秀一样把丈夫当做我的天，你是未来的帝君，后宫佳丽三千，但我期望丈夫只有我一人，你接受得了吗？”

面对突兀沉默的楚曦华，雨璃垂眸浅笑，转而望着满目惊异的苏尘远，道：“哥哥，我真会胡思乱想，但我又怕我是对的。”

苏尘远明显有些怔愣，但兄长的本能还是让他柔和了语调：“什么？璃儿。”

吐出一口气，她微笑柔声：“没什么，我们走吧。”

真不应该如此敏锐，知道仇人是楚帝之后，兄长今年二十二岁，以他年纪看来，二十二年前楚帝还未登位，那时父亲带着母亲出逃，如果那时母亲还不是楚帝的人，楚凌天是不会把她称为孽种的。

但哥哥也说父亲不是那种会打别人妻子主意的人，那么这中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而那时，就有一点很重要的问题产生，母亲是那时就有了身孕，还是……之后才与父亲日久生情生下了哥哥？

如果是一开始就有的话，那么那个孩子十有八九就是……楚帝的？

是她想象力太丰富了么？可是这个念头却像菟丝一般在她心里缠绕，缠绕，尤其对着兄长与楚曦华那有些相似的眉目，她更是觉得害怕了。

早知如此，小时候就无论如何都要问一问母亲的名字了，不管父亲生不生气。

正这样想着，腰身突然被人抱住。